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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贱人,打死你这个贱人!!”
“晦气东西,扫把星,贱人!!”
“犁地也不会,不如买头牛,贱人,我打死你!”
男人眦目欲裂,手里的竹子速快声急,一抽就是一条血红印迹,女人背上已累累伤痕,抽竹子的男人却还不收敛,越抽越狠。
人好似兽一般疯狂,脸也通红,喉咙嘶哑,涎水挂在嘴边。
女人被打得有些麻木,除了躲一躲,连叫喊都不叫喊。
村正这时候不敢过去,这男人自从爹娘走了后就跟疯了似得,稍有不顺心就对自己的妻打骂,邻里乡亲都劝过多少回。牛婶住他家旁边,她常来劝,可这人不分青红皂白连牛婶也打,简直畜生!
崔息直接过去一把抓住了将要落下的细竹子,男人想使劲把竹子抽出来,但一用力人反倒被石头绊倒在地。
牛婶和村正赶紧把女人架走,男人在地上破口大骂,话语一声比一声肮脏。
“村正,这样的人不依法送办么?”崔息冷脸问道。
钱大郎一看这位神情如此有些发抖,好盛的威风。
他老实道:“客商,非是我等不愿送,你就说我们齐心协力抓哪去啊?县衙吗?谁理我们!状子要钱要人,无处求人啊!”
“不,不去县衙,不去……”
“还有就是,您瞧,她妻不愿……”这话钱大郎越说越小声,虽然她说了,但由自己这个村正再复述简直就是推诿的话,他要脸,不敢高声。
男人在旁边哈哈大笑,嘴里嘟囔着:“让你们多管闲事,多管闲事,多管闲事!”词句已经重复,他还恍若未闻似得,起身抽了旁边的刀就要去劈砍崔息。
钱大郎脸已发白,冷汗直冒,双手颤颤不敢动。
崔息一看便知有异,但身体还未避开就听到一声骨头裂开的声音。那声音清脆,叫人颤栗。于是顷刻间柴刀落地,再响起的是男人哭天喊地的声音。
崔息转头一看,是夫人!她拿了根木柴砸在男人的小臂上,那段小臂跟树枝折断似的。
“被人推了一把,不当心……”陆笙淡淡地寻了个不着边的借口。
葛聆在旁边帮衬:“真是对不住好姐姐,我绊倒了石头才推的你呀!”
钱大郎嘴角抖动,不愧是城里来的客商,脸皮真厚。但也解气,真解气!平日里不敢惹这个纪家幺儿,都想等着田耕了以后再处理,没想到客商误打误撞,天意,难道真是天意?
“是天意。”葛聆微笑着推波助澜一把。
此时那纪家的幺儿忽然从柴堆里抽出一把斧子,斧子已有些生锈的痕迹,锋刃斑驳,平日砍柴嫌钝,但劈砍在人身上却不敢想!
崔息手臂一挥,细竹把他手腕抽出一道血,他吃痛间斧子也掉了下去。
陆笙气愤难当真想扇他一巴掌,但崔息是县令一事以后也瞒不住,还是应交予律法裁决,凭威慑人的事情不好弄成纯粹的泄愤之举。
钱大郎找人把这纪十三捆住,但此时村里也没有大夫,就让他痛着。
反应过来的纪十三求饶:“村正,村正!快找大夫救救我,痛死我了,救救我……呜!”等来的却是邻里的一片布,扭成条系在他脸上,吐也吐不出,只能发出呜呜声。
绑的人曾被这个纪十三威胁过烧他家的屋子,所以他绑了绳还不算,又给了他七八脚。
在外头的崔息和钱大郎商议着写状子的事,他们说也曾托一位本村读书人沈隶写状子,奈何他不大会,说是学了以后就来。
崔息点点头,请他们去寻纸笔,寻来自己写。钱大郎和几个村民听了以后齐声道谢,有些人红着眼睛,想来这纪十三为祸已久。
定了状子的事,村民都积极地要一块付这个钱,有钱的多出些,没钱的少出些,总之要把这人送去办了!
平日里都被他这个疯子吓过,他妻被打成这样也就牛婶敢救,大家都不敢,毕竟妻儿老小哪一个落在这人手里都是噩梦。
说到牛婶,钱大郎说:“牛婶已经带了人去上土草药。”
陆笙问被打女人的姓名,钱大郎出口的话让她心里一震。
“这女娃姓兰,名椒。据说以前在大户人家做工呢,命苦啊!纪家这对老夫妻是骗了这个媳妇,但前不久屋子里烧炭取暖,不小心吃了毒,双双毙命。”
钱大郎边说边摇头,这事以前觉得就是意外,毕竟炭火吃毒这事冬天哪个村没有?但现在一看却像命里定下的。
崔息注意到陆笙的变化问她:“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巧合,我们以前雇的婢子也叫这个名字,兰椒。”
陆笙大脑中出现了一瞬的空白,当初在厨间听到阿椒的这个名字时还忍不住夸赞了几句,说她名字好听……
葛聆碰碰陆笙的手臂递给她一颗桂花糖说:“姐姐,吃糖。”
陆笙接过来向葛聆道谢,但糖放在手心没有吃,她跟崔息耳语几句就离开了,她要去看看到底是不是阿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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