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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离奇的梦境吧。
因为眼前所见过于离奇,卢新洲反倒排除了在做梦的可能,确认面前的小白马是他的小马师叔无疑。
顾不得询问路乘和商砚书是怎么找到这儿的,又是怎么挣脱的梦境控制,他用仅有的力气开口:“萧放想用其他师弟去伏击设计师尊,他布局如此之久,师尊即便是渡劫期的境界,贸然入局,恐怕也会有危险,必须想办法提醒师尊。”
路乘点头,他就是这么想的,只是他的小剑挂坠被萧放拿走了,还有什么办法能提醒他哥哥呢?
他来之前期盼卢新洲能有,而卢新洲还确实有,他道:“我和子衡都有一枚命牌放在师尊手上,若是我们遭遇危险不测,命牌便会熄灭,师尊也会随之有所感应,此地危险重重,你们能够脱身已是不易,我重伤在身,难以跟随你们离开,我也不想留下做萧放的俘虏,或是他对付师尊的傀儡,稍后我会自我了断,以此给师尊以警示,此行我未能护好大家,有愧于师尊,也有愧于师弟们,如此,也算是能弥补一二。”
“小马师叔,若是这回能平安离开,以后清霄峰的师弟师妹就拜托你照顾了,他们有时候不小心冒犯你,你多担待些……”卢新洲仅有的心力都在交代后事上,并没有注意到他说到“自我了断”后,路乘的耳朵就开始垮低,而在他说这些后事时,路乘则开始慢慢倒退,待退到合适的距离后,路乘转身,扬蹄,一脚踹中卢新洲的脑门,将其正欲抬掌自尽的动作强行打断。
“扑通”一声,卢新洲脑袋上顶着一个大包,仰面躺倒。
商砚书煞有介事地俯身探了探,夸赞说:“你再用力一些,就不劳他自己动手了。”
路乘撇着耳朵没搭腔,只抬起蹄子,比划示意。
“为什么是我背他?”商砚书问。
因为我背不动。路乘像曾经以商砚书的名义在外面打欠条并且指望商砚书还债一样理所当然。
“那我凭什么背他?”商砚书又问。
是路乘想救人,但无论是面前的卢新洲,还是那帮被控制的剑宗弟子,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若是路乘愿意求他,又或者老实点坦白身份,变成人形像以前一样扑进他怀里,可怜巴巴地晃晃他的手指,他也是可以答应的。商砚书本意是想拿乔要点好处,然而,路乘半点好处都不给,只理直气壮地说:因为他是你徒孙。
“徒孙?”商砚书眼角抽了抽,虽然不知道路乘是怎么混成剑宗的小马师叔的,但按辈分一算,好像还真是这样。
快点,把你徒孙背起来,我们还要去营救其他徒孙。路乘比划。
其他徒孙?商砚书回想了一下剑宗弟子的数目,皮笑肉不笑道:“你还真会为为师开枝散叶啊。”
他低头想把卢新洲拉起来,但看其满身血污的狼狈样子,实在是不忍让自己下手,于是打了个响指,用法术让卢新洲飘在身后,跟着他和路乘离开监牢。
路乘本来指望卢新洲能有什么办法提醒他哥哥的,谁知道有是有了,却是这么个馊主意,而且助力也是指望不上的,这个危险的自尽分子,已经被他的马蹄踢晕了。
既然原本的计划没用了,路乘决定去尾随萧放,看看能不能有机会救下其他人,或是给萧放的计划搞点破坏。
他走在前面,搜寻道路,商砚书跟在后面,更后面则是昏迷不醒还被放风筝一样漂浮在空中的卢新洲。
商砚书原本对自己平白多的这堆徒孙充满嫌弃,但冷不丁的,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兴致盎然地说:“他们都算我徒孙的话,那裴九徵应该唤我什么呢?”
路乘情不自禁跟着一起思考起来,裴九徵是他哥哥,商砚书是他师父,虽然二者并没有直接的联系,但卢新洲他们都能被他算成商砚书的徒孙了,那他哥哥岂不是……
商砚书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神色愈发兴奋,他若是裴九徵的师长,那岂不是可以名正言顺地命令对方?但路乘猛地晃了晃脑袋,转过身义正辞严地比划声明:他是我哥哥,我虽然拜你为师,但我哥哥跟你没有关系。
“那可未必。”商砚书笑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