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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
饭后,谢根一家不留。叙旧一早上,该说的都说完了。他们趁着天色没黑,趁早回农庄,也让谢星珩跟江知与歇歇。
送走他们,江知与才找到机会跟谢星珩说起他的处理方式。
父亲突然吐血,爹爹心思在那头,不会深思。
谢星珩脑子清醒,一听就知道江知与留了一线。
这一线做得隐晦。让姜楚英失去所有,不再有银子给儿子打点前程,让她内心饱受煎熬。
她没有钱,再上京,这一路就要吃不少苦头。身与心都在受折磨。
还有一个“毒药”跟她精神压力,让她惶惶度日。
这是给姜楚英的教训。
但对江致微,江知与顾念了兄弟情谊。
江致微不想这么快就当官,江老三也不可能放他走。
失去老家的钱财,打点的力度会变得轻微,结合江老三目前在吏部的尴尬处境,钱财不到位,江致微当官的概率就会无限降低。
他也只能帮到这里。
他们家不能再插手京都,或者任何一方势力的事,他们要“苟着”过日子。
谢星珩说他做得很好。
“一人做事一人当,惩治姜楚英,但对兄长手下留情。你无愧于心。”
以谢星珩听来的转述来判断,他断定姜楚英到了京都,也会撒谎。
就是她说的那样。
大房一家,有了举人哥婿,不再需要江致微,所以赶尽杀绝。
就看大堂哥有没有分辨能力了。!
她死了,江致微就要守孝。
明年别说当官,春试都不能考。
江承海气结于心,人刚过帘子,就喷出一口淤血。
宋明晖早说过,他气性大,年纪上来了,更要修身养性少动怒。
他吩咐人从后门出去请郎中,皱眉扶他回房。
前面堂屋里,江知与看姜楚英这么愤恨痛苦的样子,不介意多说两句,戳她心窝。
“我就是要毁了堂哥的前程。你在意儿子,我在意爹爹。你要我爹爹的命,我就要你一辈子痛不欲生,你只要看见你儿子,你就会想起今天的事。他不能入仕当官,都是你害的!”
江知与解开香袋,里面有一只油纸叠成的小袋子。
小袋子里有四粒丸药,是宋明晖从京都带回来的。仅剩的四粒。
四颗药不会让姜楚英害怕,她最清楚分量。
微末药剂,她回家催吐就能解。
可丸药大差不离,都是个深褐色的丸子,是什么药,叫什么名,有什么功效,还不是江知与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知与蹲身,捏着姜楚英的下巴,强行掰开,不顾姜楚英挥舞的手臂,给她灌进喉咙里,又拿桌上的茶壶,往她嘴里灌水送药。
一壶茶灌完,姜楚英咳嗽不止,抠着嗓子也扒拉不出药丸。
她终于有了恐惧,她不能死。
江知与做不来很猖狂邪恶的笑,神色淡淡的冷漠里,反而透出令人胆颤的寒意。
“这是我从一个道士那里买来的药,这种药最大的特点是,它起初只有一点点毒性,很容易就化解了,服食的人便会以为药性已解,放松警惕。实际上,药丸里的蛊虫,会在你身体里产卵,直到某一天,你开始头疼、肚子疼,全身哪哪都不舒服,那就是它们作怪,开始‘吃’你了。”
姜楚英没听过这种药。
她不信。
江知与不跟她说了。
无所谓信不信,只要有疑心就够了。
人这一生,哪能无病无痛?
姜楚英也到了病痛相袭的年龄,往后每一次难受,她都会记得江知与给她喂的药丸。
“你给我爹爹喂药的时候,是这种心情吗?”
江知与起身,叫人过来,让他们去镖局,把吴术吴先生请来。
吴术是镖局账房,有实权的大管家。
由他带人,清点二房家资最为合适。
姜楚英知道大势已去。
她软了骨头,以长辈之身,给江知与磕头赔罪:“是我糊涂,我迫不得已,我如果不照办,他就会让致微死,我不敢不听……”
江知与心里寒意越发浓。
在京都尚能用害怕解释,返乡途中、回到丰州,甚至于到了今天撕破脸前,她都没有坦白。
这说明她先前口不择言的话,都是她的真心话。
她不满堂哥总说大房的人视他如己出。
她一直攀扯小谢,或许她也不满小谢能考上举人。
她希望大房亲长早早没了,江知与草草嫁了。
没人再说恩情,家资任取。
吴术心怀疑惑的来,面带怒意的走。
领着犹在喃喃念叨“我儿子是举人,来年会当官”的姜楚英,去清点二房家资。
吴术说:“那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跟你一样狼心狗肺。”
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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