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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讨好别的女子,没有人会不嫉妒吃醋难受。
魏小钰也是如此,她却不想这样放弃,也想给自己争一次机会,所以用了半月时间写了一首小诗朝杜承允表明心迹。
然而,却被杜承允拒绝了。
天知道,女孩子几乎用光了所有的勇气才做出这样的举动。
魏小钰捏着信筏,伏在石桌上恸哭了好一会儿,随后长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终究是我一厢情愿罢了,至此,倒也是了了一段妄念。”
果然没过多久,杜家就去王家提了亲。
大婚那天晚上,魏小钰喝了整整一壶清酒,昏睡了两日。
此时,附身在魏小钰身上的张玄蕴被迫也跟着感受了醉酒的难受,还有那种心酸难忍求而不得的痛楚。
正在她不耐烦地等着魏小钰什么时候清醒过来时,下一瞬场面变化。
满屋挂着白幡,魏小钰跪在双亲的灵堂哭得差点昏死过去。
站在院子外的左邻右舍七嘴八舌地小声议论着。
“这小钰也太惨了,上无双亲,又无兄弟姐妹出头……这要被人吃绝户啊。”
张玄蕴还没弄懂吃绝户的意思时,就被扔进了房间里。
听着外面落锁的声音,魏小钰扑到门边哭着说道“大伯,我要给父母守孝,我不嫁人。”
“这可由不得你,这几天你给我老老实实好好准备。”外面的男人蛮横地回了一句,然后大步离开了。
双亲在进货途中被悍匪所杀,魏小钰就此彻底没了依靠。
家中财产被叔伯们尽数霸占不说,甚至草草将她许配给了乡下的佃户。
魏家在宛城是小富之家,魏小钰父母又疼爱她,本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闺中小姐。
一遭家破人亡,沦落成了每天都要起早贪黑下地干活的农家妇人。
还好丈夫是个读书人,怜惜她身娇,让她只做些洒扫煮饭的轻活,婆婆虽说时常刁蛮,但有薛汪从中调和,如此相处了半年魏小钰也慢慢地放下了曾经,用心跟薛汪过起了小日子。
虽然日子过得清贫,但是夫妻两人都是能识文断字之人,时常吟诗作对苦中作乐,日子倒也就这么无波无澜地慢慢过了下去。
只是转眼两年过去,魏小钰的肚子却毫无动静。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薛母看魏小钰越来越不顺眼,时常刁难,冬日早晨天未亮便指使她去河边洗衣,日里一更还在推着石磨磨豆浆。
对此,魏小钰皆都默默忍受了下来,只盼着夫君来年秋闱能中。
第二年秋日,薛汪倒也争气,还真的考中了举人。
魏小钰开心得将自己唯一傍身的首饰卖了,换来银钱做了一大桌丰盛晚餐,本以为熬出了头,然而她不知道,这才只是她人生不幸的开始。
第三年,魏小钰肚子仍然毫无动静。
如今薛汪已经中举,自然多了攀附之人,时常有人在其耳边撺掇休妻。
起初薛汪倒并未动心,但是随着撺掇的声音越来越多,每每回家再看到面色黑黄双手粗糙的魏小钰,嫌弃之心便越来越重。
直到薛母提出了‘拍喜’。
他们都相信不能生育者,都是身上有邪气。只有经过一顿痛打,邪气才会被打跑,这样女子就可以怀孕。
一次,魏小钰被薛母指使半夜出去接薛汪。
走到半路,突然冲出了几个男人,拿着藤条木棍铁锹,什么话也不说,直接兜头就打。
魏小钰被抽打得头破血流,痛苦求饶,这些人根本毫不理会,下手还越来也重。
“薛郎……薛郎救救我……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魏小钰惨叫着,抱着脑袋勉强跑出几步,膝盖就被铁锹打中。
她惨叫一声,重重倒地,瘦弱的身子在地上无助地翻滚着,口吐鲜血地惨叫着“啊啊啊……不要打了,……好痛……薛郎……薛郎……”
而任凭她如何痛哭,那帮人却没有停手,嘴里还在大声呵斥“生不生,生不生?”
生不生?
生你爹还是生你娘?
撕心裂肺的疼痛加身,张玄蕴气得恨不得立刻抽出自己的鞭子,把这些刽子手杀个干净。
然而即便再愤怒,却什么都无法做,这些事只不过是魏小钰残存的记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