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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之间,比起一时的激情,双方物质条件和精神世界的契合更加重要。
康飞扬觉得他们是很合适的,他们的相处虽未经历戏剧化的起伏跌宕。但她在这份细水长流的情感中,找到了归属感。
周奇将康飞扬引到了二楼包厢的门口,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包裹着她微凉的手指,温柔地说:
“别紧张,我妈妈就是顺路过来看看我们,没什么别的事。”
康飞扬勉强的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门从里面缓缓开启,一位身穿旗袍的服务员服务员优雅地侧立于门边,将他们迎了进去。康飞扬的目光随即落在了正对门坐着的那位妇人身上,她体态略显丰腴,一头精心打理的羊毛小卷发略显毛躁地盘在头顶,藏青色的纹眉与眼线暴露了她的年纪。
妇人看到他们进门,她的笑容自嘴角传开,挂在细小的皮肤纹路里,却没有蔓延到她的眼睛。
康飞扬看到过他母亲的照片,与眼前之人渐渐重叠。
她连忙提着礼品,快步上前问好:“阿姨好,突然才知道您过来的消息,没有来得及准备,真是不好意思。”
周母微微颔首,并未起身接礼,只是轻轻指了指身旁的空位,示意他们落座。
“没事,我也就是和几个朋友出来旅游路过,顺便过来看看我的宝贝儿子。”言语间,尽是亲昵与骄傲。
康飞扬听了周母的回答之后更显局促。她不动声色地侧过身子,将周母身边的座位留给了周奇,自己则选择了稍远一些的位置坐下。
随着服务员开始上菜,包厢内逐渐弥漫起温馨而略带拘谨的氛围。康飞扬向来不擅长与长辈交流,于是她更多地扮演了一个倾听者的角色,偶尔被提及,她要么简单回复几句,要么以微笑作为回应。
“对了,小康,奇奇马上要升职了,你知道吗?”周母突然问道。
听到被点名,康飞扬夹菜的手顿了顿,她将筷子上的鱼丸快速夹进自己碗里,随后放下筷子,微笑着回复道:“周奇上次和我说了。”
“也对,你们年轻人感情好,自然什么事情都比我们父母知道的早。”
周母放低语调,但却没有结束这个话题的意思
“奇奇的事业也稳定下来了,我和他爸爸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现在我们也放心了。虽然我们是希望他回老家发展的,离我们也近一点,但是子女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做父母也只能支持。我们准备给他在单位附近买套房,这次来除了探望你们,也是想顺便把房子的订金给交了。”
原本在认真听周母说话的康飞扬,闻言目光不由自主地被牵引到周奇身上。
她是知道他有买房计划的。周奇现在和同事一起居住在银行附近的小区,居住环境差强人意。但周奇总说他想在这里呆几年,然后找机会转到总行,所以买房的事情也一直没有排上日程。
康飞扬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疑惑的看了周奇一眼,那眼神中既有责备也有不解,仿佛是在告诉他: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我今天才得知?
然而,她终究没有让这份不快在席间显露太久,只好默默地低下了头。
周奇见状,急忙握住她的手,用略显不自然的语气说道:“先成家再立业嘛,我和飞扬也在一起有段时间了,也该考虑结婚的问题了。"
这突然的回复并没有安抚在场两个女人暗流涌动的情绪。康飞扬看着周母额头上的抬头纹挤成了数条波浪,欲言又止,只能用眼神剜了周奇一眼,像是在责怪他的轻率之言。康飞扬也感到有些不快,但终究没有发作。
周奇突然的决定让整个气氛变得凝滞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尴尬感,无从化解。康飞扬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无形的拉锯战中,每个字句都仿佛在针锋相对。
她抬头看了一眼周母,发现对方同样神色不明,似乎有着无尽的话语想要倾诉,却又被这眼前的局面堵在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