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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踝,“这么冰。”
“宁姐姐……”崔锦程的视线惶恐地落在她贴在被褥里的那只膝盖上。
段乞宁单膝跪地了?妻主怎么可以给贱奴屈膝呢?
“宁姐姐、别…不要!”他当真害怕极了,若是被家主大人知晓,他会死的!
崔锦程惊恐地挣脱,力道不小,段乞宁也随之前扑,手中药罐滚落,另外那只被他用剪刀划伤的手就这么撑在他的大腿边,呈现一个糟糕的姿势将他困于身下。
段乞宁有点生气:“你还真是的……”算了不说了罢。
而崔锦程的呼吸跳得很快,他方才为了撑住身子,十指着地,即便身下是软软的垫背,依旧疼得难忍,他卸了力,又撑不住向下倒的趋势,直直栽在被褥里。
偏生后背上的伤也痛得厉害,他只能侧过一些身,弓着身躯颤抖。哦对了,还有一只蹆还被段乞宁攥着,缩不回去了。
段乞宁俯视他衣领散乱,长发散开的样子,指尖下意识紧了三分。
那么优越的五官,便是躺着,也无懈可击。
崔锦程不敢看她,只得抬手,用手臂遮挡住自己的上半张脸。
段乞宁将他的小腿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便见他咬紧下唇,绷直下颌的模样。
他的衣裳本就因为上药松散着,腰带自然是没有束紧,一番挣扎,腰带坍塌,大腿附近的衣裤松落,段乞宁不过提了提他的小腿,就轻而易举看到了他的蝴蝶刺青,在昏昧的阴影处折现出一种诡异的美感。
他大抵也是知道的,暴露于空气中,会有一种空落的凉意,崔锦程的胸口也随这样的窘迫起起伏伏,呼吸急促。
段乞宁煞风景地调侃:“你干嘛不穿亵裤,故意的?”
“不是!我没有……”他的脸和脖子霎那间全红了,语无伦次到几乎要哭出来。
段乞宁手掌下滑,摸到他的后膝盖卡着,将他的脚掌压在自己的大腿上,才听见少年染着颤音的话:“明明是你没有给我……”
“我不给你准备你就不问我要了?袜子也是,打算这样一直光着脚?”
“我……”
“你想勾引我吧?”
“没有!”崔锦程已然跳脚到恼羞成怒了。
“好了,”段乞宁扯过他另一只腿,“不逗你了。”
崔锦程反而为此更加破防:“所以你方才一直在戏耍我嘛?”
“嗯。”段乞宁还挺自豪地哼了一声,直起身打开药罐,将药草揉在掌心里,朝他膝上的淤青敷盖上去。
那股酸疼,让崔锦程哽咽出声。
“还说不是勾引我。”段乞宁笑眯眯地道。
崔锦程咬紧牙关,将所有声音都咽了回去,身子却止不住一颤一颤的。
这确实不是一个好姿势,段乞宁俯视那只微微抽动的蝴蝶很久很久,好几次都忍不住冲上去将它捕捉,最终还是理智压过感性。
段乞宁起身,撩起被褥盖住他的下半身,前去净手,而崔锦程在她脚步声走远后,才敢放下遮挡的手,满脸羞赧,眉间却也有一闪而过的不甘:
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段乞宁为什么还是不碰他?
崔锦程闭上眼,手指摩挲着腕心的守身砂,好似那日段家主甩他的一巴掌又落在了脸上,酸涩的疼。
段乞宁回来时,他蜷缩成一团,裹着被褥。
崔锦程背对着段乞宁的床榻,长发乖顺地铺在地上,露出干净洁白的侧脸。
段乞宁本想着还剩手上的烫伤药没给他上,想想又犯懒,人又晕乎乎的,安慰自己“不差这一天”,解开衣袍,熄灯上榻。
夜半,不知道睡了多久,段乞宁浑身难受,睁开眼。
窗外不知何时又开始下大雪,冷风吹得木窗哐哐响。
段乞宁一摸自己的额头:出事了。
她白天一口一个“你最好别给我风寒发烧”,完了到晚上,男主各种伤害叠满身壮如牛,她这个女配先一语成谶病倒了。
段乞宁掀开被褥,滚烫得难受,心脏砰砰砰跳得跟个小马达似的。
她借着窗外还算亮敞的光,偏头望向地板上的那团,莫名喉咙发紧。
闭眼都是他冰冰凉凉的脚踝和翩飞缱绻的蝴蝶,简直要命。
“崔锦程。”段乞宁忍不住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