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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如玉的青年,江辞宁心尖一痛,几乎忍不住想要往后退。
然而她到底是没有动作,只缓缓吐出一口气,四平八稳行礼:“行霖哥哥。”
太子忙伸手扶她,又见江辞宁肩膀湿了大片,斥责道:“怎么给公主打的伞?”
风荷正要告罪,被江辞宁一把拦住。
她笑着对太子说:“雨大风急,难免的。”
江辞宁偏头看了一眼上书房,谢尘安已然端坐在讲席上,手中闲闲握着一卷书。
于是她道:“行霖哥哥,谢先生已到,长宁便进去上课了。”
太子点点头:“去吧。”
江辞宁朝他行过礼,折身向上书房走去。
方才还一副少年模样的卫濯此时垂首立在旁边,周身沉稳,连看都不曾看江辞宁一眼。
太子的目光落到卫濯身上:“不知好好看路。”
卫濯心中一沉,面上却看不出来,只是连忙认错:“是臣不好,冲撞了公主殿下。”
好在无人受伤,太子素来有仁善之名,也不会在这等小事上计较,只说:“走吧,我们的课也莫要迟了。”
因着外面这么一闹,江辞宁进屋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落座了。
江辞宁的目光率先落在那一袭粉衣之上。
孙蔓怡生得弱柳扶风,细眉微微蹙着,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见她望过来,冲她柔柔一笑。
这位孙家嫡女平日里端的是一副大家闺秀的作派,怎知私底下竟是那般模样。
江辞宁对太子其实并无男女之情,只是多年青梅竹马情谊,如今被血淋淋地撕碎在面前,有几分失落罢了。
既然已经知道太子心意,她决计不会再沾惹东宫,太子私下爱如何,与她无关。
她冲她一颔首,冷漠地挪开视线。
太子胞妹幼安公主坐在首位,穿了件镂金百蝶穿花裙,头上戴的是成对的双喜金步摇,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着,像只矜贵的猫儿。
她生得倒也算得上清秀,只是额发生得高了些,加之颧骨也高,便凭白多了几分刻薄。
眼见江辞宁身上衣裙湿了大半,她没忍住露出点讥诮的笑:“长宁啊,你这是打那儿撒野去了,弄得一身水。”
幼安公主打小与长宁公主不对付,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儿。
幼安公主此话一出,满堂霎时一片安静。
公主贵女们心思各异,望着眼前鬓发微湿的江辞宁。
幼安乃是宫中最得宠的公主,无人不避其锋芒。
偏偏太后对这位外姓公主亦是宠爱得紧。
两人幼时,幼安因为太后独赏了江辞宁一个璎珞圈,哭闹不休,当众扯下江辞宁戴着的璎珞圈一把摔坏。
太后勃然大怒,幼安被罚跪小佛堂,足足一天未进食水。
自那以后,幼安看似收敛不少,但明眼人都知道,两人的关系是越发糟糕了。
往日江辞宁为免招惹事端,处处避让着她,也不知忍了多少次气。
但如今……联想到梦中幼安献出的“毒计”,江辞宁便觉心口一片火辣辣的痛。
她们二人虽然自幼不合,但到底也是一起长大,却没想到幼安厌她至此,竟盼着她去死。
见江辞宁不言不语,幼安把玩着手上那只金镶玉的镯子,只觉无聊。
还算她有几分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寄人篱下,向来不敢顶撞她……
“回殿下,外面雨大,伞遮不住,方才长宁在门口偶遇太子殿下,看太子殿下也是落了一肩雨呢。”江辞宁语气平静,眼睫都未颤一下。
幼安的脸色当即变得有几分难看。
她这么说,倒像是自己也在指责皇兄有失仪容。
她虽是太子胞妹,然而太子乃半君,君臣有别,若这话被有心人添油加醋传到皇兄那里,实在是不好。
幼安平日里虽然娇纵,却也知道分寸,于是连忙笑道:“长宁说笑了,本宫与你开个玩笑罢了,这雨啊确实越下越大了。”
江辞宁淡淡一笑:“是啊,雨来得急。”
此事就此揭过,江辞宁正要落座,讲堂之上的谢尘安忽然开口:“雨来得突然,春寒料峭,各位都是千金之体,若有不适,可先去更衣,今日讲学会晚两刻钟开始。”
讲堂里立刻响起嗡嗡絮语。
毓秀宫离上书房还不算远,风荷也常备雨具,饶是如此都湿了衣裳。
有人便没那么幸运了,走到一半忽然下起雨来,又不敢耽搁时间,匆匆擦了衣衫头发便赶来上课,此时鞋袜都是湿的。
谢先生虽然这么说,但讲堂内却没有人敢轻易动作。
片刻之后,一道泠泠清音响起:“多谢先生,那长宁便先下去整理衣着。”
谢尘安卷着书册,没有抬头,只随意道:“可。”
江辞宁行礼之后,扭头告退。
见她离开,不少人也随之起身。
一刻钟不到,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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