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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江月息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卫嫱眼看着,对方就这样怔怔了好半晌,少女目光呆滞,良久,才震撼地出声:“你……你……阿嫱,你说什么?”
她的嗓音颤抖。
大名鼎鼎的芙蓉公子卫颂,居然是……阿嫱的兄长?
卫嫱赶忙打着哑语同她解释:“他并非我亲哥哥,我只是她的养妹。”虽如此,爹爹与兄长待她,却如同亲生。
晨光熹微,晨风亦吹拂入殿。窗边的花铃声激荡,于人心头摇曳出一阵脆响。
江月息花了一下午时间,终于接受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芙蓉公子,居然是好姐妹兄长的事实。
卫嫱隐约觉着,对方连带着看她的眼神都不大一样了。
今日李彻也算是有良心,准了她一日的假。
卫嫱与月息肩并肩依偎在一起,心中想——昨天夜里,她在龙床上被折磨了一整晚,再连着去金銮殿当值,是会死人的。
“阿嫱。”
光影烟煴,卫嫱正低头绣制着一只香囊,一侧,月息已好奇地探过头来。对方眨巴着眼,温声问道:
“你缝的是什么,梨花吗?”
自幼养在名门,卫嫱绣工精湛,这株梨花方绣了个雏形呢,已然令月息猜想出了个大概。
闻言,卫嫱点点头。
“哇,真漂亮。”
“阿嫱姐姐,这可是要绣给你心中那位如意郎君?”
身前少女眼眸眯成一双月牙儿,嬉笑着打趣她。
只这一声,卫嫱的脸立马又红了,她赶忙收了针脚,将脸低下去。
新春将至,她心想,将这一枚梨花香囊送给李彻,当作他的新春礼。
手指灵活纤柔,不过瞬时,针线已在香囊上绽放出一朵清丽的梨花。屋内的暖炭正燃着,细细轻嗅,竟觉有梨香自香囊间袭来。
又觉有春风拂面,将月息先前的声音送至卫嫱耳畔。
——说不准儿,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呢。
——若是着实不行,你便做些香囊之类的小物什去向他赔罪,即使年少的爱人,曾心意相通过,那便没什么说不开的。既已说开,当年积怨自然也能从中化解。
她的面颊微肿,即便休整了半日,面上似乎仍有火辣之意,灼烧得人脸颊生疼。
月息自后院刨了些冰块洗净,为她敷脸消肿。
月息没有问她面上的指印是怎么来的。
而她同样也不愿与月息讲明,不愿让好朋友知道自己的苦楚,不愿让对方为自己担心。
少女低下头,一针一针,细致地绣着香囊。
昨夜,龙床之上,身前男人的神色仍历历在目。
她闭上眼,对方滚烫的唇落下来,覆在她精致纤细的锁骨上。殿内香雾燃烧得燥动,卫嫱同样也能感受到身上之人的燥热。少女就这般咬着下唇,双手如一条水蛇般,婀娜妖娆地环绕上对方的脖颈。
陡然一道寒风,料峭拂过。
卫嫱轻垂下颤抖的眼睫。
少女忍住情绪,暗自思量。
自己既然已决定承宠,那便是走上了一条不能回头的路。她不知这条路究竟有多坎坷,又究竟有多幽长。
但她却知晓——
她一定要攀附上李彻这一棵屹立不倒的大树。
于这深宫之中,她决不会再任人摆布,绝不能再人尽可欺。
……
第二日,她与往常一般,前去金銮殿当值。
她自院中采了一株玉梅,与昨日一般别再鬓角之上,远远望去,竟似一朵雪白的梨花。
今日御前,李彻似乎多看了她一眼。
虽如此,男人神色依旧清冷。他平淡垂眸,右手执着狼毫,波澜不惊地批阅着手下奏折。
眼观鼻鼻观心。
御前当值了一整日,夜幕悄悄落下来。
德福又捧着各宫娘娘的花名牌子,忧心忡忡地走进寝殿。
“启禀陛下,时辰不早了。陛下,您……”
该入寝翻牌子了。
似乎预想到了结果,德福的声音有些颤颤巍巍的。
李彻搁下笔,轻飘飘扫了他一眼。
太监立马打了个寒颤。
果不其然,男人淡淡开口,又是那一句——“撤了。”
德福暗忖,陛下这后宫,就跟收着玩儿似的。花银子将各宫娘娘们养在那里,不翻牌子也不去看,唯有金妃娘娘肯放低下姿态,成日围着陛下转。
可如今,这金妃娘娘……
他轻叹一口气,道了声“嗻”,端着牌子无奈走出去。
一时间,偌大的寝殿之内,只剩下卫嫱与李彻二人。
天色已然不早。
夜色沉沉,随着灯火烟煴,一片无声之中,灯花悄然落了一截。
李彻终于处理完国事,放下笔。
自他登基后,卫嫱发现他比从前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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