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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袋杆给了他一下,他骂道:“吃的什么熊心豹子胆,敢娶她。”
“我心悦她,非她不娶!”
“那人家呢?”隹黎冷笑。
“没说……”隹崖没有把他们亲嘴的事情说出来,北人规矩多,但既然肯跟自己亲嘴,必然是心悦的。而且他手心里的攥着的东西叫他确信,她绝对和自己一样。
但隹黎的一番话却叫他心冷下来。
“哼,她已经有婚约,不久前刚定的,和江南西道的一位县官,官运亨通能青云直上。”
隹黎觉得谢林教出来的女儿比他还青出于蓝胜于蓝,胆大包天玩弄人心,可自己也没法问罪,人证物证何在?这里不是土人黑寨,上面下面的规矩都多。
隹崖不说话,隹黎不管他,话已经说到这里,反正年轻小子就是这样,过段时间再相看一个美人就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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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栖真抱着手臂靠在窗边,院子里的海棠花边挂着一盏灯笼,素灯笼照出花瓣的轮廓与颜色。
这灯笼与那女镖师家的差不多,她那天其实去了,灯笼是她点的,她还记得把手上刻着一个陆字。
还以为她会有些手段,现在觉得可笑,这镖师连当自己的对手都不配,她讨厌陆笙,她不应该得到的这么多不属于她的东西。又想到谢林要为她与赵昙说亲,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又开始说已然蒂婚,她觉得父亲真是愚蠢,永平县是大有可为的地方,她会留下来的。
“谢娘子,你说亲了?”
来了,谢栖真嘴角浮起一丝笑,反手将窗关上。隹崖不敢高声含,此刻在窗外急切低呼。
“这么急?”谢栖真的声音从门缝里飘出来,隹崖一把推门进去,却看到对方衣衫已去。
隹崖急忙别过眼。
“过来吧。”她说。
隹崖不动。
“不过来又不走,欺负我辜负我?真是狠心。”
那种吃错菌子的感觉又来了,走过山道跋涉过湍流的脚此时软软的,像山螃蟹刚刚蜕壳。而她又化作缠藤,开着朝月的花,察觉时已绕住自己的脖颈,像流水一样扑到自己的胸膛,他低头一看,美人更似水中月。
隹崖紧张得如同一暴雨后的大树,人动也不动,又浑身是汗。
“跪下。”谢栖真忽然说。
她说的话柔软扯蛛丝,隹崖的腿随声弯曲,他简直恨自己懂得这几个字的意思。隹崖被她捧着仰面呼吸,大口呼吸,像一尾盛夏暴雨前无法悠游的鱼。
谢栖真看着他没出息的样子却笑,对他说:“隹崖,要让我欢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