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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
俩衙役立刻跟紧他,谁知又遭到训斥:“你俩吊在我屁股后面干什么,没看见这么多间屋子么,分头找啊。”
“分……”俩衙役傻了,双双戳在衙院内,挣扎道,“头儿,这里可是阎罗殿啊。”
他们口中所谓的阎罗殿便是知县升堂断案的大堂,这里断的部分都是大案要案,攸关生死,而鸡毛蒜皮的小事一般都在二堂审理调解。
以前发生在前堂的冤假错案太多,死的人更不计其数,所以被老百姓私下里称阎罗殿,甚至死过三任知县和数名衙役,能不叫人忌惮么。
陆秉只想尽快找到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遂不耐烦道:“别磨蹭,赶紧的。”
俩衙役只能硬着头皮壮起怂胆,分别前往东西两庑。
朝廷设有六部,地方县衙则置有六房,是按照左文右武的礼制,东为吏、户、礼房,西为兵、刑、工房。
他们推开门,一间一间进去搜找。
陆秉迈步走向讼堂,四下没瞧见异常,转而踱进一侧的武备库。
周雅人因为眼盲看不见活物,便独自在衙院中静立片刻,“盯”着脚下石板上一路朝前延伸的符文,原本那双涣散的目光此刻终于凝了焦距。
他低眸抬腿,缓步穿过戒石坊,皂靴刻意避开若隐若现的符文,仔细辨认着,却都是他不曾见过的繁复样式。
他在衙院中绕行,脚尖忽然踢到一块坚硬的东西,周雅人足下一顿,微微欠身摸索,仿佛摸到一块大冰坨子,寒得惊心。
他并没缩回手,盲人摸象一样开始仔细分辨。
这不是一块寒冰,而是一尊经过打磨的石像,雕了发髻、五官、肩颈和完整身板,手上扶着一根杵地的长棍,站姿笔挺。
再往前走两步,他摸到第二尊、第三尊、第四尊……
石像依次排列,个个昂首挺胸,那姿态和仪仗不禁让人想起知县升堂时两边站堂的差役,而他们手扶的长棍则像极了杀威棒。
周雅人微微蹙眉,此刻正好听见近处响起脚步声,是那三位查完了这院中的几间屋子,他问:“这些都是衙役的塑像?”
夜黑风高的,三人一见这两排玩意儿就慎得慌,陆秉答应道:“是,塑的站班衙役,专门搁这儿站堂呢。”
周雅人有些困惑:“为什么会塑这个?”
陆秉道:“县衙不是搬迁么,但是那帮道士却说,人都走完了,但这衙门里却不能没有官差把守。”
“把守”这个词就很耐人寻味,既然此地都空了,还把守什么呢?
黑子站在离石像不近不远的地方:“那些懂点儿门道的老人都说,这里因为冤死了太多人,这些人死后怨气太重所以阴魂不散,会跑出来作祟,需要阴司来守着他们,所以就砌了两排站班衙役镇在这儿。”
衙役提着灯笼靠前几步:“那茶肆里的说书先生怎么唠的来着?咱北屈县有一阴一阳两所衙门,合称阴阳衙门,咱现在当差的衙门里有官兵,鬼衙门里就该有什么来着?”
黑子忙道:“鬼判!”
“对!鬼判!”
话音刚落,就听“啪”的一声,惊得正讲到鬼判的俩衙役直接原地蹦跳起来,爹啊娘的惊叫唤。
陆秉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是没像那俩窜天猴似的又蹦又叫,但是头皮已经麻了,直到听见周雅人冷静沉着的声音指出:“后面。”
于是陆秉立刻反应过来,从怪力乱神的惊恐中挣脱出来,迅速冲向后方二堂。
周雅人与俩衙役紧跟其后,就看见一扇开合的木门,正发出嘎吱嘎吱的轻响。
而门前坠了一地碎瓦,屋檐上的灰瓦正好有几片残缺。
周雅人能明显感觉此地阴冷中渗着潮气,脚下的石板覆了一层青色苔藓,以至于冲在前头的陆秉差点打滑摔跤,好险才稳住身形没弄出洋相。
其实这座衙门里多数地方都生着青苔,屋檐墙根以及泥土表层,随处可见。毕竟十几年无人打理过,荒废成什么样都不稀奇。
周雅人出声叮嘱:“当心些。”
陆秉顺手夺走衙役手中的灯笼,疾步推门进屋,却还是慢半拍似的,只囫囵看见一团黑影从窗边闪了出去。他猛的朝前扑,手把窗扉探出去半截身子,那团黑影“嗖”的一下,利箭般窜上一颗常青树的枝叶中,在黑暗里发出一声“喵”叫。
于是陆秉松了口气:“是只野猫……”
刚刚可能就是它在屋顶走猫步时踩落瓦片摔出的动静,陆秉正说着,突然对上隐于常青树冠中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像两簇豆大的鬼火。
陆秉心底陡然一紧。
树冠中那双绿到发亮的眼睛透过大开的门窗,直直烙印在周雅人眼底,与其遥遥相望,将他那双比常人浅淡的瞳色照亮。
隐匿暗夜中的黑猫炸毛似的弓起背,利爪紧紧攫住枝干,张开大口露出獠牙,很有几分野兽似的凶相。
喵——
这声猫叫尖锐而凄厉,莫名让陆秉觉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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